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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 文 ： 孿 生 兄 弟
執 教 多 年 ， 最 難 以 忘 懷 的 ， 是 一 對 孿 生 兄 弟 。 那 年 ， 剛 從 師 訓 學 院 溜 了 出 來 ， 被 派 到 離 家 鄉 遙 遠 的 雪 州 執 教 。 剛 來 到 雪 州 的 小 漁 村 時 ， 人 地 生 疏 ， 只 好 先 暫 時 租 個 小 房 間 來 住 。
那 時 ， 舟 車 勞 累 ， 和 包 租 婆 談 好 條 件 後 ， 就 躺 在 床 上 歇 息 。 這 時 ， 我 見 到 窗 口 突 然 冒 出 了 一 個 小 禿 頭 ， 閃 閃 縮 縮 的 。 我 定 睛 一 看 ， 小 禿 頭 顯 露 出 了 一 個 笑 臉 。
“ 老 師 ， 要 吃 嗎 ？ ” 只 見 小 禿 頭 拿 著 小 餅 乾 問 。
“ 不 ， 謝 謝 您 ！ ” 我 回 答 說 。 小 禿 頭 向 右 邊 閃 過 去 了 。
“ 老 師 ， 送 給 你 。 ” 突 然 ， 從 左 邊 又 冒 出 了 一 個 小 禿 頭 ， 和 右 邊 閃 過 去 的 ， 長 得 一 模 一 樣 。
在 好 奇 心 的 驅 使 下 ， 我 走 近 窗 口 一 看 ， 才 發 現 是 個 孿 生 兄 弟 。
“ 謝 謝 你 ！ ” 我 接 過 小 禿 頭 送 給 我 的 漂 亮 貝 殼 。
第 二 天 ， 去 了 學 校 上 課 ， 才 知 道 這 一 對 孿 生 兄 弟 讀 三 年 級 ， 大 的 叫 陳 明 利 ， 小 的 叫 陳 明 益 ， 合 起 來 剛 好 是 “ 利 益 ” 兩 個 字 。 兩 兄 弟 的 父 親 是 個 商 人 ， 是 個 很 注 重 利 益 的 生 意 人 。
一 次 ， 學 校 主 辦 運 動 會 ， 校 長 派 我 去 募 捐 ， 我 來 到 了 這 對 兄 弟 的 小 商 店 ， 蠻 以 為 會 有 所 獲 ， 誰 知 他 父 親 不 給 也 罷 了 ， 反 而 還 奚 落 了 我 一 頓 。
又 有 一 次 ， 學 校 一 個 新 買 的 桌 風 扇 不 見 了 ， 經 過 調 查 ， 証 實 是 明 利 與 明 益 兩 兄 弟 偷 的 。 當 我 們 審 問 兩 兄 弟 時 ， 兩 兄 弟 低 著 頭 說 ： 這 件 事 是 他 們 倆 的 父 親 叫 他 們 幹 的 。
我 真 不 懂 ， 為 甚 麼 大 人 會 為 了 利 益 而 叫 純 真 的 小 孩 做 這 種 事 。
過 了 一 年 ， 當 兩 兄 弟 升 上 四 年 級 時 ， 聽 說 他 父 親 搭 上 了 一 個 有 錢 的 寡 婦 ， 拋 妻 棄 子 ， 跟 寡 婦 遠 走 高 飛 。
從 此 ， 兩 兄 弟 更 沉 默 了 ， 也 失 去 了 歡 笑 ， 更 變 本 加 厲 的 ， 變 壞 了 。
到 了 現 在 ， 我 一 直 在 想 ， 他 們 兩 兄 弟 ， 應 該 是 取 錯 了 名 字 吧 ！